「妳女朋友？」
本就凌厲的眉目此刻更顯得嚇人，她吞了吞口水，硬著頭皮回道，「怎麼？沒見過同性戀？」
田柾國愣了愣神，陰沉的臉色突然畫風一轉，痞氣地笑了，「兩個女的能搞什麼？還不如跟我呢，哥哥才能讓妳爽。」
女孩似乎噎著了，手指捏緊包包的背帶，緩了幾秒才小聲地說，「你果然和我想像的一樣。」
「怎樣？」他挑眉。
對方瀟灑地轉身離開，語氣都聽得出滿滿的嫌棄。「很低級。」
走沒幾步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丟了一句：「別再跟著我了！」
★★★
那群臭男生依舊天天來，雖然還是讓人煩躁，但調戲她的狀況收斂許多了。
田柾國則是偶爾才出現，那股無法忽略的視線就像有熱度一樣，只要有他在，總令她芒刺在背、坐立難安。
幸好，他沒有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。
這天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，一回到住處，她立刻脫光束縛，洗了個熱水澡，才稍微舒緩了身體的不適。
穿上長版棉質睡衣，她將自己拋進軟綿綿的床鋪，拿起手機看了看訊息，向小晴報備自己已經平安到家了，退出對話框正打算繼續追劇，鈴聲也恰巧在此時響了起來。
沒看過的號碼，八成不是推銷就是詐騙集團。她隨手掛掉，剛點進媒體畫面，電話卻再次響起，同一個號碼，她不厭其煩地掛掉，對方也不厭其煩地又打來。
她有點生氣了，食指一滑接通了電話。
「喂？」
「在幹嘛？」慵懶悅耳的男聲透過話筒傳來，總覺得在哪聽過。
「你哪位？」防備心瞬間湧上，她坐起身，狐疑地發問。
那一頭輕笑了聲，「妳猜猜？」
女孩撇撇嘴，「低級的流氓先生？」
對方安靜了幾秒，聲線明顯降低了幾度。「老子叫田柾國。」
是那個臭流氓沒錯了，她聽見那群臭男生都叫他國哥。
她不禁皺起眉頭，「你為什麼知道我的電話？」
那頭又恢復了痞氣的語調，「總是有方法的。」
她們班的男生個個弱不禁風，像吃軟飯的一樣，尤其是班長那隻四眼田雞， 隨便嚇唬幾句就什麼都說了，連班級通訊錄都印了一份給他。
女孩沒接話，他又道，「下來。」
「什麼？」她一臉迷茫。
「還是要我上去一戶一戶找？」輕飄飄的語氣透出威脅。
「你都能查到我住的學生公寓了，不知道我住哪間？」她毫不在意地嘲諷。
「嗯，還是我去問問那個叫什麼晴的？我記得她住在......」他也不甘示弱地挑釁。
「我馬上下去。」她忿忿不平地咬牙道。
隨意披了件外套，當她踏出大門走進騎樓，就看見那男人跨坐在機車上，合身剪裁的破洞牛仔褲完全襯出他修長結實的腿部線條，搭配簡單的白T，在路燈下整個人就像鍍了層金光。
真是棵空有外貌的花心大蘿蔔。
田柾國一見到她，悠哉地從車上跨了下來，臉上的好心情一覽無遺，她卻總覺得裡頭有一絲討厭的得意。
步伐到了離他一公尺的地方隨即停下，這是她給彼此設的最小安全距離。
他朝她舉起一個塑膠袋。
「這什麼？」她站在原地，沒伸手去接。
「紅豆湯。」
她納悶地與他對上視線。
「妳今天氣色很差。」盯著她沒有血色的雙唇，他唐突地伸出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，女孩嚇了一跳，急忙躲開。
他也不惱，收回了手理所當然地接著說，「在櫃台的時候一有空檔就坐著，生理期吧？」
她一時語塞，想不到這男人如此細心，臉上被觸摸過的地方好像還熱熱的。
但她才不買帳。「紅豆早就被醫學證實含鐵量不高了，你好落伍。」
「那妳是要不要？」他不耐煩地又提了提手上的袋子。
「你該不會加了什麼吧？」
「妳那邊還在流血，我能對妳做什麼？」他反唇相譏。
嘖，這傢伙真的很低級。
接過袋子，她正色地望進他的眼睛，「別白費心機了，我不會喜歡你的。」
田柾國不怒反笑，勾起一邊唇角，「不試試怎麼知道呢？」
多說無益，女孩噘了噘嘴，忍住翻白眼的衝動。「我上去了。」
還沒轉過身，纖細的手腕猛然被一把抓住，她驚呼一聲，反作用力讓她直直撲進他懷裡。
「妳好香。」英挺的鼻尖埋進她肩窩，放肆地嗅聞她身上怡人的沐浴露香氣。
從未和異性如此親密，她吃驚地掙扎，又礙於時間已晚不敢大聲嚷嚷，只能壓低了音量質問，「你做什麼？」
田柾國把人牢牢圈住，掌心透過薄薄的布料摩娑盈盈一握的腰肢，克制著繼續往下探去的慾望。
「下次穿件褲子，這樣不是擺明了勾引我嗎？」
「你這變態！」好不容易掙脫他的懷抱，她一拳砸在他胸口，可想而知，不痛不癢。
燒紅的臉龐彷彿鮮嫩欲滴的水蜜桃，她滿臉氣憤，他卻心猿意馬。
女孩倉皇逃離現場，嬌小的背影，衣襬底下白皙的纖纖玉腿，男人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。
回到公寓砰的關上房門，她靠在門板上，身體微微顫抖，狂奏的心跳絲毫沒有減緩，放下還熱著的紅豆湯，她雙手撫上自己滾燙的臉頰。
這該死的流氓，到底想幹什麼？
訊息提醒聲及時響起，她回過神，腳步虛浮地走到茶几邊拿起手機。
小晴：＂睡了嗎？＂
＂怎麼沒跟我說晚安？＂
＂今天過得好嗎？我好想妳。＂
平緩了情緒，女孩又揚起甜蜜的笑。＂我也是，今天特別想妳。＂
ＴＢ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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