週末夜，店裡座無虛席，沒天良的店長竟然還提早下班，把關店的工作丟給她一個人。
雖然忙碌，但不影響她的好心情，今晚和小晴約好了看電影。是久違的約會，也是第一次的午夜場，她滿腔的喜悅溢於言表。
客潮逐漸散去，轉眼就到了打烊的時間。
她邊收拾桌面邊偷偷打量最後那桌不良少年，他們好像還沒有要離開的打算。
以往都是店長負責開店關店的，偶爾他有事才會請她代勞，但她從沒遇過這種狀況，對象還是她向來就很反感的客人。
眼看時鐘的長針已經過了2，他們依然故我，她也沒什麼事好做了，只能耐著性子來到桌邊。
「不好意思，我們營業時間到了。」還附上專業微笑。
吵吵鬧鬧的臭男生們瞬間停下了動作，其中一人無關緊要地說，「但是我們還在等人。」
女孩簡直想甩他一巴掌，她在心裡深呼吸了幾次，「好的，但是我們的營業時間到了。」
另一個男生反而更起勁了，「妳是要請我們離開？」
她沒接話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，這不是廢話嗎？
剛剛的男孩又開腔了，「那是不是得拿出一些誠意？」
「啵！」他不曉得從哪掏出一瓶罐裝海尼根，將拉環拉開後遞向她。
「不好意思，店裡禁帶外食。」
男孩直接將啤酒塞進她手裡，笑得像無賴似的。「妳喝掉它就沒有外食啦。」
猝不及防地接過，罐子上還冒著水珠，冰涼的觸感沁入掌心，她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他鍥而不捨地鼓吹道：「乾掉它我們馬上走。」
要是平常，女孩肯定會拒絕，說不定還會報警，但今晚她有重要的約會。再說單單一瓶啤酒的酒精量，她也不是應付不來。
捏了捏瓶身，她說，「希望你們適可而止，下不為例。」
然後，在一群人引頸期盼的注目下，一口氣喝光了啤酒。
臭男生們熱烈地歡呼鼓掌，吆喝著她很厲害、很上道什麼的一頓瞎誇。
女孩悶不吭聲地擦擦嘴邊殘餘的液體，酒精的刺激嗆得她有點眼紅。
眾人見目的達成也不再拖沓，甚至主動幫忙整理桌面，接著說話算話地向她揮揮手便離開了。
在門外聚集的男孩們終於等來了遲到許久的主角，田柾國脫下安全帽，狐疑地看向昏暗的店裡。
「不是說我今晚沒空嗎？而且不是打烊了，還在這裡幹嘛？」
怕操之過急反而嚇著了她，那天送了紅豆湯之後，他就再也沒出現在她眼前。
最聒噪的那個男孩，也是他最親近的哥兒們叼著菸靠在他機車上，一臉老鴇模樣，「國哥都沒進展不是嗎？我們來幫你拉一下進度條。」
女孩背著包包出來了，彷彿沒看到他，拿著鑰匙將店門鎖好。
「你們幹什麼了？」壓低音量，他咬著牙質問，目光卻一秒都沒離開那女孩。
「總之好好把握機會啊，我們先走了。」大家很有默契地鳥獸散了，留下他和她四目相對。
幾天不見了，田柾國突然莫名的尷尬，盯著她緋紅的臉頰，「要回去了？我送妳？」
女孩一見他就感到煩悶，上次被強抱的情景又湧上腦海，「不用了。」
挪開了幾步距離，她就站在店門外，他也待在原地，空氣凝結般的死寂。
沒幾分鐘，她叫的車來了，一聲再見也沒有，她徑直上了計程車。
田柾國還是不放心，跨上機車跟在後頭。
到了住處樓下，車門卻遲遲沒打開，他把機車停好，在車上等了一會，是沒帶錢包嗎？
又過了幾分鐘，他按奈不住了，拔了鑰匙放妥安全帽，上前拉開了計程車門。
「怎麼回事？」
司機一臉茫然地看著他，「我也不知道啊，剛才明明還好好的，一下子就昏過去了，怎麼叫她都沒反應。」
田柾國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，「把她交給我吧。」
「你是？」司機還是有點職業道德的，他必須確認這名男子的身份。
「她男朋友。」沒等對方反應，掏了車錢就把女孩打橫抱出車子。
他著急地抱著女孩進了公寓，老舊的建築沒有電梯，他克難地在狹窄的樓梯間前進，還要注意避免碰傷了懷裡的人。
幸好女孩就住在三樓，他憑著通訊錄上的記憶找到了308室，倚著門板吃力地一手攬著她，一手摸索她包包裡的鑰匙。
好不容易在一陣混亂中進了房間，連鞋都來不及脫，開了燈便趕忙把女孩放到床鋪上。
在昏暗的樓梯間，只能聽到兩人的喘息聲迴盪著，現在仔細一瞧，她整個人紅得像隻蝦子，呼吸的頻率急促，雙腳也不自覺地交纏。
想起稍早哥兒們說的話，加上那曖昧的表情，他的太陽穴不禁跟著抽痛。
該死的。
將兩人的外套鞋子脫下擱置一旁，他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，輕柔地擦拭她臉上和脖頸的汗水，試圖為她降溫。
「水......」女孩乾枯的喉嚨勉強擠出這個字，他又連忙到冰箱旁的飲水機倒了杯溫水。
扶起她軟綿綿的身體，杯緣就著粉嫩的唇，她急躁又笨拙地嘬了幾口，但大部份的水都溢了出來，沿著她漂亮的頸線流淌進輕薄的襯衣。
似乎是感受到他身上的溫熱，女孩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臂膀，田柾國沒有防備的跟著倒在床上，杯子裡的水灑得一滴不剩。
由上而下俯瞰看著女孩幾近透明的襯衣，和她纏在自己腰際的雙腿，情況越來越不妙。
他喘著氣不敢輕舉妄動，深怕不小心刺激了她。倏然一道鈴聲傳來。
他困難地伸手去撈被丟在床下的包包，打開訊息通知。
小晴：“到家了嗎？我準備出門囉！”
挑起眉，他單手打字。“我身體不太舒服，改天再約吧。”
ＴＢ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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