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泰亨愣住了,與其說是詫異,不如說是心事被看穿的窘迫。
怎麼可能不知道呢?
那一晚在霧氣繚繞的浴室裡,兩個人青澀的彼此探索之後,田柾國簡直把想再進一步的慾望完全寫在臉上了,即使表情裝得再無害,眼裡的光也藏不住的。
金泰亨比誰都懂他的意思,畢竟有那種悸動的人,可不只田柾國。
氣氛一下子變得不對勁,他尷尬的推開身上的人,坐起身來乾咳了聲,「我不懂你的意思。」
田柾國也不戳破他,畢竟把人嚇壞了可不好,將人從沙發上拉起,「先洗個澡吧,晚餐也差不多好了。」
金泰亨愣愣的跟著進了田柾國的房間,充斥著主人身上那種好聞的味道。
還沒等他發問,前者大手一揮,「上次你借我的衣服在衣櫃裡,內褲和浴巾都有新的,下面抽屜自己找,我去客房洗。」
語畢便轉身離開房間了,邊走還邊脫掉上衣,金泰亨連忙收回視線,往他剛才指的衣櫃走去。
這衣櫃大得離譜,至少是自己那只小衣櫃的三倍大,然而櫃門一拉開卻立刻能找到自己那件睡衣,裡頭清一色深色系的衣服,不用猜也看得出要價不菲,只有他的那件紫色卡通T恤搶眼的掛在邊邊。
他取下衣服,下意識的湊近鼻尖,果然也染上了田柾國身上的味道。就像那次他穿著他襯衫一樣的味道,愉悅的心情又莫名的湧上。
從浴室出來,田柾國已經坐在床上等著了,身上只有一件浴袍,金泰亨有點無所適從,儘管衣服的下襬能遮住屁股,但總不能光著腿去用餐吧?
「你至少借我件褲子......」他扭捏的開口。
床上的人笑著起身,拉著他就往外走,「整層樓就我跟你而已,害羞什麼呢?」
餐桌上是有別於家裡會出現的家常菜,金泰亨有種在吃餐廳外燴的錯覺,吞了口唾沫,突然不是那麼有胃口了。
「不習慣這些菜色嗎?」田柾國敏銳的察覺了,湊到他身邊的座位,自主的幫他夾了滿滿一碗菜。
見他仍有點為難的神色,「吃一點嘛,剩太多廚娘會被張姨責罵的喔!」
金泰亨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,聞言只好立刻拿起筷子開動。
相較於田柾國的食量,他根本就是小鳥胃,沒一會就放下碗筷表示再也吃不下了。
田柾國也吃飽喝足了,拿過紙巾幫他擦嘴,「吃點水果?」
還沒來得及拒絕,嘴裡就被塞了一顆葡萄,接著是去了蒂頭的草莓,金泰亨雙頰鼓得像剛出爐的小麵包,含糊的問道:「你不吃嗎?」
「我想吃......」田柾國伸手摩娑著他滑嫩的臉頰,「你嘴裡的。」
在金泰亨反應過來之前,濕熱的嘴唇已然附上了自己,他忘了掙扎也顧不得嘴裡嚼爛的草莓,甜膩的醬汁沿著兩唇相依的縫隙間淌下,順著脖頸染上剛穿好的T恤。
田柾國強勢的唇舌沿著嘴角、下巴、肩窩,醬汁被一滴不落的吮進他喉間。金泰亨敏感得直打哆嗦,對方還不肯罷休,一邊啃著他的鎖骨,一邊將溫熱的掌心從衣襬溜進了腰側。
行雲流水的一套操作讓他有些喘不過氣,他艱難的嚥下剩餘的食物,勉強抬手抵住硬梆梆的胸膛,「柾、柾國......」
「嗯?」那人抬起眸子與他對視,清澈的瞳孔蒙上了一層情慾。
他欲言又止,紅著臉掃視了一圈寬敞的餐廳,他知道這裡沒有別人,但就是渾身不自在。
田柾國讀懂了他的意思,也不管餐桌上一片狼藉,托起對方的屁股就把人抱進房間,還不忘一腳踢上門。
被甩到床上時金泰亨還懞著,田柾國扒掉鬆垮的浴袍貼了上來,一點反應的時間也不給,又是一頓鋪天蓋地的吻。當濕熱的觸感來到胸前,他必須咬著手背才能抑制藏不住的嚶嚀。
酥麻的快感一路攀上腦袋,他被侵襲的一點理智都不剩,連對方窸窸窣窣翻找東西的動作都沒察覺。
直到一股冰涼的觸感隨著粗糙的手指侵入了那處,他整個人彷彿觸電般的顫慄,「唔!」
田柾國一邊生澀的探索著,一邊用嫻熟的吻技分散他的注意力,「乖,忍耐一下就好。」
金泰亨不知道要忍耐什麼,但一如既往的,他拒絕不了眼前的人。
彼此都是第一次,也不懂要擴張到什麼程度,但田柾國的下身早已硬得生疼,草草的又塗了點潤滑液便扶著性器往裡推。
霎那間身體彷彿裂成兩半似的疼痛,金泰亨馬上被逼出了淚花,雙臂推搡著想讓他趕緊退出去,然而已經嚐到了甜頭的田柾國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?
他暫停了進攻的節奏,吻著對方汗濕的額角輕聲哄著,「等等就好了,泰亨乖乖的。」
金泰亨恨自己沒出息,被欺負到這種程度還是如此好哄,他緊緊抓著對方壯碩的臂膀,努力適應難耐的異物感。
直到疼痛的感覺逐漸退去,田柾國感到手臂上的力道有放鬆的跡象,才試探性的慢慢抽送了起來。
初嚐禁果的滋味太過銷魂,他無暇顧及身下人的感受,速度和力道很快就失去控制,金泰亨忍著不適,只能暗自祈禱著一切盡快結束。
只有單方面享受的情事終於進入尾聲,田柾國粗喘著把人圈進懷裡,金泰亨也因為體力不支,兩人沉沉的睡去了。
夜裡,他突然驚醒,在黑暗中觀察周圍,意識過來自己還在田柾國家裡,儘管放學時已經報備過了,但這麼晚了媽媽肯定很著急,他躡手躡腳的掰開田柾國的箝制,不發出一點聲響的穿好衣服,踏出房門背上書包,卻在下樓梯時遇見了管家張姨。
「少爺的朋友不留下來過夜嗎?」管家關切的問道。
下體的痠疼傳來,金泰亨頓時支支吾吾,「不了、家裡在催我回去了。」
管家點點頭,立刻喚來了司機送他,金泰亨正要婉拒表示自己打車就行,卻聽見對方問:「少爺不送你嗎?」
「啊、他睡著了,我沒叫醒他。」心虛的紅了耳尖,他連忙向管家道別。
後座上,在司機看不見的角度,他輕輕撫著自己痠疼的腰,腦海裡響起失去意識前聽見的那句話:「我們,以後還能做嗎?」
不是"我們在一起吧?"或是"我們試試看好嗎?"
眼裡的光暗了下去,果然,恬不知恥的送上門,只能換得這種關係。
低頭瞄了一眼手錶,時間已經過了午夜,金泰亨無聲的嘆了口氣。
今晚是他這輩子,最糟糕的生日禮物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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